1927年的上海,血雨腥风,白色恐怖弥漫。在那个暗流涌动的年代我要配资网平台,一位名为赵世炎的青年革命者,以26岁的年纪,慷慨赴死,用“中国共产党万岁”的呐喊,为他短暂而炽热的一生画上了句号。
他或许未曾预料,在他牺牲半年后,一个幼小的生命,他的第二个儿子,在战火纷飞中呱呱坠地。
为了躲避反动派的残酷追捕,年幼的他和哥哥,被党组织秘密送往遥远的异国他乡——莫斯科。
1951年,新中国的曙光已经照亮大地,这位烈士之子,才终于踏上归途。
一个在革命星火中诞生,在异国文化中长大的孩子,如何才能跨越语言的鸿沟,真正融入这片热土,理解他父亲曾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呢?
展开剩余92%革命星火与异国童年1915年,年仅十四岁的赵世炎远赴北京求学,考入北京高等师范学校附属中学,在这里,他如饥似渴地汲取新文化知识,并积极投身于反帝爱国运动。
特别是在“五四”运动爆发之际,他更是其中的积极参与者与组织者,曾带领附中同学走上街头,热情演讲,揭露反动势力,极大地鼓舞了青年学生的斗志。
在此期间,他还创办并主编了《少年》等进步刊物,用笔作投枪,猛烈抨击旧社会的黑暗。
1920年春,为了寻求救国真理,赵世炎毅然踏上赴法勤工俭学的道路。
在异国他乡,他与周恩来等同志相遇,志同道合,共同创建了旅法共产主义小组,并随后组织成立了我国青年团组织的前身——“少年共产党”,赵世炎出任书记一职。
这一时期,他积极组织华工斗争,投身学生运动,表现出卓越的组织领导才能和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。1923年,他前往苏联,进入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深造。
1924年7月,学成归国的赵世炎,怀揣着改造旧世界的宏大抱负,立即投身我国的革命洪流。他先后参与了中共北方区委和江浙区委的领导工作。
1924年12月,中共中央在北京设立北方局,李大钊担任书记,赵世炎则作为常委,辅助李大钊共同引领北方地区的革命运动。
1926年,由于奉系军阀对京津一带的控制日趋严峻,赵世炎因长期活跃于公开场合,处境日益危险,党组织决定将其调往上海。
在这里,他担任中共江浙区委组织部长兼上海总工会党团书记。他在上海的工作极富成效,不仅发动了一系列声势浩大的工人罢工,更在周恩来、罗亦农等同志的共同领导下,组织了三次震撼人心的上海工人武装起义。
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后,白色恐怖笼罩上海。面对严峻考验,赵世炎同志毫不退缩,他坚定地表示:“共产党就是战斗的党,……党存在一天就必须战斗一天,不愿意参加斗争,还算什么共产党员!”他的话语铿锵有力,展现出共产党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。
1927年7月2日,因叛徒出卖,赵世炎在上海不幸被捕。
在敌人的牢狱中,他遭受了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,但他始终坚贞不屈,大义凛然。他将监狱变为宣传阵地,痛斥反动派罪行,宣扬共产主义理想。
他高声宣告:“革命就是要流血的,要改造社会就必须付出代价”,“要革命就会有牺牲!”
“志士不辞牺牲,革命种子已经布满大江南北,一定会茁壮成长起来,共产党最后必将取得胜利!”
同年7月19日,年仅26岁的赵世炎在上海枫林桥畔英勇就义。
赵世炎牺牲之时,他的妻子夏之栩同志正怀着他们的第二个孩子。
这位坚强的革命女性,在丈夫壮烈殉国后,于1928年春天生下了幼子。
为了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迫害,同时为了让烈士遗孤能够健康成长,党组织做出了周密安排。
年幼的赵令超和呱呱坠地的施格(即后来的赵施格),与母亲夏之栩一同,辗转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漫长旅程。
当时大儿子才三岁,小儿子更是一岁多,尚在襁褓之中。抵达苏联后,他们被安顿在国际儿童院。这所特殊的学校,汇聚了许多来自世界各地革命者的子女。
远离故土的兄弟俩,在国际儿童院的教室、纺织厂的车间、操场上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岁月。
在这样的环境中,俄语成为了他们日常沟通的主要语言,逐渐变得流利纯熟,而母语汉语,在缺少沉浸式环境的情况下,却几乎被荒废了。
三岁时,老师给小儿子起了一个俄文名,同学们则亲切地称呼他为“小炎”。
无论称呼如何变化,他心中始终记得哥哥呼唤自己时的那个充满乡音的昵称——“瑶弟”,这是母亲夏之栩早年留下的家乡话,是连接他们与遥远故土的珍贵纽带。
夏之栩在安顿好孩子之后,又义无反顾地回到我国,继续投身革命斗争,继续丈夫未竟的事业。
父辈的旗帜与归乡之路
在远离战火与白色恐怖的环境中,赵施格和哥哥赵令超与其他革命后代一起生活、学习,他们的语言、思维方式都深受苏联文化的影响。
那时的他们,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何等英雄人物,只依稀感受到自己身份的特殊,以及来自党组织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直到1939年,一个特殊而温暖的时刻降临。周恩来总理和邓颖超同志因病前往莫斯科疗养,期间专门探望了这些在异乡求学的烈士子女。
在大厅里,周总理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赵令超和“小炎”兄弟俩。
简单的寒暄过后,周恩来总理语气温和,带着长辈的慈爱,向他们建议道:“你们总得有个正式的中国名字,将来回国工作才好。”
这句话既是对孩子们身份的确认,更是对他们未来的期许。
在短暂的几分钟沉吟之后,周总理一锤定音,为小儿子取名“施格”。他随即解释道:“你的父亲笔名施英,盼你能够继承他的革命风格。”
这个富有深意的名字,承载着父辈的期望与嘱托,深深印刻在了幼小的心灵中,从此落在了他的护照和学籍卡上。
邓颖超同志则为哥哥赵令超取名,并将他认作自己的孩子。
1943年,不幸降临,哥哥赵令超因一场重感冒未能及时得到有效救治,最终拖成了脑膜炎,撒手人寰,年仅十三岁。
这个噩耗传到我国延安,邓颖超同志闻讯后久久沉默,只留下一句轻叹:“恩来和我又欠世炎一个交代。”
兄长的离去,仿佛逼迫着赵施格一夜之间骤然长大。他将这份难以言说的悲痛深埋心底,化为学习的动力,在课本与实验室中刻苦钻研,成绩一路领先。
到了1949年,我国宣告成立,全国上下欢欣鼓舞,中华民族迈入了新的历史时期。
此时,将身在异国的烈士遗孤接回祖国,参与新中国的建设,也被提上了重要的日程。
回国事宜需要多方沟通协调,一份份文件加盖着印章,凝结着党组织对烈士后代的深切关怀。
赵施格,这位在苏联生活了二十多年、完成了钢铁学院学业的青年,终于在1951年春天,踏上了返乡的飞机。
当飞机缓缓降落在祖国大地上,赵施格的心情复杂而激动。
陌生的语言环境、从未见过的街景,连食堂里普通的豆腐都让他感到不适应。二十多年未曾归国,他早已习惯了苏联的生活方式。
当他与日夜思念的母亲夏之栩同志相拥而泣时,一切陌生感似乎都消融了。
那一声饱含深情的“妈妈”,是他能清晰说出的唯一一个汉字。
这简单却又沉重的一个词,足以将血脉的绳索重新紧密相系。
蔡畅同志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紧紧相拥,忍不住带着一丝调侃,感慨地说:“二十二年过去了,你们还是这句开场白。”
钢铁报国与精神传承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,赵施格首先要面对的,是艰巨的语言关。尽管他学业有成,但日常沟通的障碍显而易见。
新中国建设初期,百废待兴,各行各业都急需人才。鞍钢作为我国重要的工业基地,正需要大量的技术干部。
为了让赵施格尽快适应我国的工作环境,掌握母语,领导决定将他送到北京大学进行中文补习。
北大图书馆的灯火下,赵施格伏案苦读。俄文教科书和中文词典堆成小山,他一笔一画地抄写着生字,努力学习着曾经陌生的方块字。
有人看到这位从苏联回来的专家如此勤奋,不禁打趣道:“老赵,你是苏联专家,还学啥?”他只是笑笑,不作过多解释,又埋头继续自己的学习。
半年后,他拿着盖着结业章的证书,带着对中文的初步掌握,回到了鞍钢,被任命为第二冶炼厂的副厂长。
当时的鞍钢,设备缺口巨大,许多先进技术资料都是俄文翻译件,急需具备专业知识和外语能力的人才。
在一次关键的输气管线安装调试中,遇到了技术难题,管线迟迟无法打通,工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上级专家前来解决。
赵施格深知时间的宝贵,毅然拍板:“咱们自己干!”他将厚重的图纸摊开,一行行仔细核对参数。
随后,他拉着厂里唯一一位资深的陶工程师,深入高炉旁,亲自指挥工人调阀、排气、点火。
经过紧张而细致的操作,输气管线终于成功接通,火舌喷涌而出,瞬间点燃了工人们的激情,现场爆发出一阵阵欢呼。
周恩来总理和邓颖超同志一直心系烈士遗孤。有一次,他们专门邀请赵施格母子到家中吃饭,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。周总理关切地问道:“吃得惯吗?”
赵施格诚实地回答:“味道新鲜,还得慢慢来。”
周恩来总理放下筷子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口味可以调整,信念可不能打折扣。”
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赵施格的心里,他将其记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,后来这句充满哲理的话语也成为了他教育子女的座右铭。
赵世炎烈士虽然英年早逝,但他为我国革命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永载史册。
为了铭记他的功绩,弘扬他的革命精神,2009年,赵世炎同志被光荣评选为“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百名英雄模范人物”之一,这份荣誉是对他短暂而辉煌一生的最高褒奖。
2010年4月,经过修缮一新的赵世炎烈士纪念馆正式对外免费开放。
纪念馆内,丰富的文物、珍贵的历史照片和详实的文字资料,以时间为序,通过先进的多媒体技术,生动展现了赵世炎烈士壮阔的革命历程。
同时,纪念馆也展示了赵氏家族其他几位重要成员——赵世兰、赵君陶姐妹以及革命母亲夏娘娘、黄友梅女士的主要革命事迹,共同构筑起一座丰碑,激励着后人永远铭记和传承这份宝贵的革命精神。
参考资料:赵世炎:浩气长虹烁古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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